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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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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難道你不會感到無聊嗎?”

“一直,一直和我這樣,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森茗整理書櫃,將相冊塞滿到再也填不下一張照片才停下手中的動作。

“光是簡單想象一下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並不像是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一件事情。”

黎詡拿起其中的一張攥在手裏。

她瞄了一眼,發現是上百張雙人對鏡相片中最為普通的一張。

他們都沒有做好準備,糟糕的逆光遮蓋住了所有表情,身上更是沒有任何游刃有餘,只留下兩個黑漆漆的模糊身影,在未變焦好的世界裏停駐著,成為了相依相偎的曼妙樹影。

“這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生活。”

他指了指相片中的那個自己:“我會變成那樣的人才是更加不可思議,不像是會發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情。”

森茗挪窩一樣挪到他的身邊,將下巴擱在他的手臂上,“為什麽?因為想象不到自己會變成一個幸福的傻子麽?”他頓住,搖了搖頭,回,“不是,因為,我本以為我不會像其他 Omega 那樣和 Alpha 走到一起。”

“你可能無法想象——”

“你口中所說的‘一成不變的生活’卻是我曾經遙不可及的。”黎詡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換句話說,如今的我一定就是想要過這樣的生活,才會用盡一切手段,讓我們站在這裏。”

森茗:“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她的視線迫不及待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像是憋在心裏很久了,久到再不說出口就成為心疙瘩了,“你到底是去找誰請教過了說話的藝術?”

“我知道了!”森茗一拍大腿,“你是去找別人‘練手’了吧?”

黎詡:“……”

第五夜,森茗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一個人反省,這不是她自願的,而是黎詡要求的。

她沒有忘記自己在這短短兩周裏需要接受什麽懲罰,可是……“罰我禁閉?”

“不,不可能。”

森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墊住下巴趴著,將平整的床榻碾成皺皺巴巴的細紋:他怎麽可能會忍心懲罰我呢?

在絞盡腦汁之後,她疲倦地睡著了。

醒來時,她一擡眼就看到了被放下來的白色窗簾,為她遮擋住午後的陽光,被熱風卷起,愜意地飄揚著。而她記得,自己向來是習慣把窗簾卷起來的。

淺灰色的掠影之下,一個人熟稔地與她躺在一處。

在相對的位置上,黎詡枕著自己的手臂,靠在枕邊淺眠。他似乎睡的並不安穩,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很快就能醒了。

相反,森茗則是打了一個呵欠。因為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令人舒適的氣息,她感覺自己能從現在睡到日落時分。

她埋頭伏在他的肩窩裏,只有那個地方稍微軟乎點,其他地方都瘦削的硌骨頭。

黎詡向後縮了縮。

他應該可以馬上醒過來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沒有醒。森茗一臉神奇地仰頭,出神地望著這位 Omega 伴侶。

雖然這麽想有些不合時宜,但她第一眼看的並非是臉,而是分明熟睡著卻也會微微泛紅的皮膚,不消片刻便能知曉的“易害羞體質”。

自從他學會掩飾好情緒後,那裏就成為了他全身上下最為誠實的地方。

森茗並沒有調戲自家伴侶的喜好,但每到這種時候,她的壞心眼總會跑出來,因為他,她也變得有些膽小了。

——為什麽呢?

恐怕是害怕他因為太過無聊而感到厭倦吧。她也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軟弱,不像一個 Omega 口中的理想的 Alpha。

森茗伸出手,在黎詡的腰窩側輕撓了一下,像是沒有倦怠期那樣,成為了一個名為“開始”的觸發開關。

剛開始只是試探性的戳刺,那三兩只被對方剪好的整齊指甲,圓圓潤潤的外表對其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見他還是沒有多少反應,森茗又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她很快就憑借著經驗找到了他薄弱的地方,就像狼會本能地去尋找獵物柔/軟的肚皮,“我記得是這裏?”

薄弱的地方就在附近不遠處。

對於怕癢的人來說,這裏會讓人覺得格外的癢,黎詡就差沒彈起來了。顯然,他也在午睡,而且是還沒睡多久就被她鬧起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著她,而後看向床頭墻面的掛鐘:“真有你的。”

“我怎麽了?”

“我們頭一次躺在一張床上睡覺,居然就睡了十分鐘……”黎詡憤憤道,口吻不是饕足而更多是責怪她不解風情,森茗聽了忍不住想發笑:他居然管這種行為叫睡覺。

有的人五歲起就知道睡覺包含兩種意思了,而有的人還滿足於“一起躺在床上”這樣一件事情。

“這是懲罰?還是獎勵?”她開口問道。

或者換一種更加簡單直接的問法。

森茗:“你到底是在要懲罰?還是在要獎勵?”剎那間,黎詡的表情變幻了一下,露出“你在說什麽鬼話”的表情,但最後他還是老實回答了。是懲罰。

“啥?為什麽啊?”她懵了。這未曾設想的道路,就連森茗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居然還真的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懲罰。

“因為你說錯了話,但同時又沒有說錯。”黎詡的目光柔和而沈寂,下意識避開視線的動作明顯有些掙紮,他動搖著,緩緩開口道,“我的確找人‘練手’了,但情況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怎麽回事?”

自打從娘胎裏出生以來,她頭二次感受到了被背叛與被欺騙的感覺,第一次則是父親與母親的感情破裂。

森茗掐住了黎詡的肩膀,將他老老實實摁在床上。

若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話,但要說“很生氣”的話也是沒有的。現下,森茗只想苦笑:怎麽,這年頭狗血戲碼還會自帶重生屬性是嗎?

她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一種隱秘的家族傳承了。

她一動不動地盯視著他:“你不回答我,我就要生氣了。”這幾天的氣氛太好了,好到都讓她忘記了他是一個問題百出的男人。

“你……你笑什麽?”

“這很好笑嗎?這不是謊言也不是一個玩笑!”

森茗看見他捧腹大笑著在床上翻了一個滾,最終輕巧地停在她躺過的地方,仿佛再次與她躺在一處,像她曾經嘲弄他那樣,嘲弄著她的愚蠢。

這就是白溪晨所言說的戀愛的負面作用——會讓親歷者反覆變成一個傻瓜。

但是,她也告訴他,這點不好的地方並不是不好的,它只是表面上看起來不好……傻裏傻氣的一切,像吃到酸澀口味的糖果盲盒,會讓人上癮似的,想一顆又一顆地吞咽下所有的不完美。

黎詡並不承認白溪晨這個渣 A 是自己的人生導師,另外一個可笑的事實是:他總是忍不住回想起她說過的勸誡。

白溪晨:【咳咳,你知道老師我為什麽在成為戀愛大師以後選擇成為一個心碎成很多瓣的姐姐麽?】

白溪晨:【強裝甘甜的才不是森茗告訴你的“戀愛”呢!她也是個大笨蛋,戀愛就不是甘甜的,它包含了辛辣、酸楚和苦澀,那個味道別提有多難聞啦!】

白溪晨:【試想一下,祖先 Alpha 和 Omega 們至今都耗費了多少精力才跳過了這一個過程啊!居然有後人還想要撿回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黎詡記得她快要抓狂了。

白溪晨:【你們都背叛了先祖,混蛋!】

【不要再來找我解決任何問題,有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我失憶了!我根本不認識你們!】

想到這裏,他又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當然是因為感到開心才笑的,不可能會有第二種理由了。”黎詡坦白道,他撐起身來看著她,平時他那垂下的乖順的眉眼如今得意洋洋地上翹著。

“不過,我相信當你知道真相的時候應該也會是這一種反應。”

第六夜是有些荒唐的坦白之夜。

黎詡給森茗解開了一個她好奇許久的未解之謎。那個所謂的練手對象,居然就是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好朋友極優 Alpha?

她的視線在黎詡和白溪晨身上打轉,楞了半天,才問出一句話:“我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到底教他什麽了?”

“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哈哈哈。”白溪晨心虛地別開臉不去看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肯定說了很多不能說的話。”森茗冷然道,“難怪他學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麽獎勵啊,懲罰的,根本不顧念我的意願,還不怎麽聽我的話。”

“誰讓你打賭輸了。”黎詡不滿道,他強硬地插話進來,生冷的語氣,把白溪晨凍僵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

“再怎麽折騰都好,那也……不能把我關在房間裏吧?!這和關禁閉有什麽區別?”森茗叉腰,不甘示弱道。

黎詡睜大眼睛,好像很委屈似的:“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狠下心這麽做嗎?”

“既然你愛胡思亂想,那我就讓你在房間裏自己想個明白。不存在的白月光?還有練手對象?這種問題已經出現過不止一次了,你覺得我會隨便跟其他的 Alpha 跑掉嗎?”

“不要侮辱我的想法和感情,只有你不可以。”

森茗:“我……”

沈默許久,黎詡慢慢松開攥緊的手:“你知道我在等待什麽嗎?我在等你開口向我道歉。”

“你說的對。”

“對不起。”

白溪晨:“哇哦……”

恐怕在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讓他如此直接了當地開口了,就連他的父母與兄弟都做不到這一點。

像蛻掉殼的螃蟹那樣,展露出脆弱的傷口。

Alpha 與 Omega 之間真正的伴侶關系,就是如此緊密,緊密到可以互相舔舐傷口。

“現在你們的誤會可以解開了,但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白溪晨指了指自己,“該不會……我只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吧?”

“應該……不是吧?”森茗撓了撓臉頰,“不過我也要和你道歉,作為賠禮,我請你來——”

“哦?可我不想讓你請呢。”白溪晨壞兮兮地攬住她的肩膀,“讓你家 Omega 來請唄。你應該不知道,前段時間他可特別愛‘關照’我呢。”

“你說,我說的對麽?”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面對白溪晨的擠眉弄眼,黎詡只覺得她非常礙眼,想把她擠走。

“其實我根本不想來,我早發過誓決定再也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了,但是呢……嗝。”白溪晨靠在沙發上醉醺醺地打嗝,她蹭了一頓,又喝了瓶紅酒,滿臉酡紅。

她撓頭,強打起精神繼續說道:“但是你們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也和我脫不了幹系。”

“畢竟是我叫你去替我相親,才惹出來這一連串破事情的……”

“不過,我現在可以放心了。”

她瞇起眼睛,開始望向一片什麽都沒有的空地,指著空氣說話:“因為,他,明顯變了,該說是身上散發的信息素有些變化嗎……不對!”

“氣質、樣貌、身高……全都變了!”

白溪晨被眼中扭曲的世界嚇了一跳,伸出手去撈酒杯,晃了晃。

酒水少的可以直接看見杯底,但她已經醉了,只能看見杯底上那一大片旋轉的紅:“不管他!我們幹杯!!!”

“你不能再喝了……”

森茗為難地摁下她的手。

“不、不和我幹杯?”她咂舌,咕噥一聲,像是要用杯口指著她,“我們上一次聚在一起吃飯,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後這種事情只少不多哦,你別後悔。”

“你這,怎麽喝醉了還不忘記道德綁架?”森茗哭笑不得。

“……我沒醉!”

說完,白溪晨仰頭,向後躺在沙發上。森茗趁機把她手裏的酒杯卸了,她亂摸著皮面打滾,可能以為到了自己家,把枕頭當作被子蓋在身上,很快睡著了。

就讓她睡在這裏借宿一晚好了,森茗想。

“她可真能折騰。”

當森茗收拾好桌子,從櫃子抱來備用的毛毯,準備把白溪晨懷裏的枕頭給替換掉的時候,發現黎詡站在門旁站著等了她許久。

“別,你別撈我。”

一眼就識破這個人想要幹什麽,森茗制止道,但他還是不死心地緊貼過來,“現在應該消氣了吧?”騰不出手,她用拖鞋推開黎詡的腳,實際上更像是蹭蹭。

黎詡否定道:“本來就不氣。”

森茗:“你說謊。”

“真的。”他搖頭,口中念念,言之鑿鑿,“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把所有問題都解開,雖然這個過程有些曲折漫長,但是,遲到總好過永遠不來。”

“你還真的是相當相信我啊。”

森茗感覺他又變回了單純的小白兔,真可愛,她現在就想摸摸他的腦袋,“你蹲下來。”她相信他會蹲下給她亂摸亂揉的。

黎詡立馬警覺:“你要幹什麽?”

“捏你。”

“幼稚。”

“誰讓你就好幼稚這一口的。”

“如今像我這麽幼稚的 Alpha 也不多見了,你要懂得珍惜,不然,我哪天看見比你更加可愛的 Omega 就頭也不回地跟他跑了!”

“你說什麽?”

一時間,黎詡也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森茗給白溪晨鋪毯子的時候下手重了,讓她在迷迷糊糊中意識到身旁有人,又自覺地張嘴說話“嗝”了幾聲,熏了她一身酒氣。

她擡起袖子,低下頭聞:“好臭。再也不能讓這姐們在這裏亂喝酒耍酒瘋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你想搬出去住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黎詡早就想好了。

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裏,慶慶來時他猛然意識到:這裏是他們重新開始的地方,有著獨特的意義,可說到底,這裏並不是他們的家。

森茗思索一番,反問:“你已經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告別了嗎?”她以為他們還有很多話要說。

“至少要去見見母親,你們很多年沒見了,她肯定舍不得。”

“我知道。”黎詡笑了笑,“她和我說你肯定會這麽說,她還說自己和父親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很忙,讓我們不要太操心他們的事情。”

“是嗎?”

聽完,森茗直接撞進他的懷裏,像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心睡覺的小窩,整個身子結結實實地壓上去,摟緊了,不撒手,渾身散發出懶洋洋的氣息。

她累了,黎詡都知道。

估計從勸酒那時候就累了,只不過現在才向別人表現出來。

“都過好各自的生活就好了。”

她擡起頭:“不只是我,現在你也可以安心了。”

森茗晃了晃腦袋,而後任性地埋進肩頭,她就像毛茸茸的叢棘小毛怪,毫不顧忌地勾搭上肩,就堵在領口的位置聳動,沒有任何威脅,卻讓他無法退卻。

他大概能明白她想說些什麽。

帶著那些陳谷子爛芝麻像鼓鼓囊囊的行李一樣的舊事是很難上路的,只有扔掉累贅,整理好一切,他才能再次出發。

與其說是和家人告別,反而更像是和過去告別。他拿著一張不知去往何處的單程票,而她從很早以前就在遠處的候車室裏等待,等待他放下所有,不顧一切地走過來。

“好了好了,你安心我也安心。”

“秦挽告訴我,當你心情變好的時候,病癥就會開始好轉。”森茗的話漸漸多起來,像睡覺前纏著大人講睡前故事的小孩子,黎詡還以為這裏又多了一個“慶慶”。

“我不明白。”

黎詡還以為她要開始喋喋不休抱怨,沒想到只是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用一種近似於悲憫天人的語氣說道,“算了,交給時間自愈總比交給藥瓶子好。”

繼而陡落的語氣像是在哄他。

“我覺得……我能夠明白。”黎詡回,“真正能夠治愈的藥極少,而大部分的藥只不過是讓身體舒服一點的東西,就像抑制劑無法讓易感期消失,強效抑制劑本身則更是飲鴆止渴的東西。”

森茗眨了眨眼睛,眸光閃爍著似懂非懂的意味。

“對於 Omega 而言,他們一生都在尋找解藥。”

黎詡很清楚自己身上有什麽毛病,他只是不想,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遲早會栽到某個 Alpha 手上。

時至今日,他還是對其中的大部分人嚴重過敏,癱在沙發上昏睡過去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她指的是我身上存在兩種信息素的事情,那句話的意思八成是——我已經找到解藥了。”

剎那間,森茗像是觸電一樣彈起來:“什麽?你怎麽會知道,你……!”

“既然知道,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她震驚了。

“這似乎是常識?”

“信息素沒有所謂的攻擊能力,它也不會主動去攻擊 Alpha,這取決於使用信息素的 Omega 心裏想如何去使用它。如果出現會讓 Alpha 感到害怕的情況,那恐怕是我認為‘自己遭受到了某種傷害’的時候。”

“好吧,我想起來了。”黎詡固執地偏過頭不去看她。

“我承認,我是有一段時間,認為你傷害了我。”

他想讓自己沒有那麽斤斤計較,可事實上,他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那段時間,他很難不去記恨她。

因為她是如此地令他感到痛苦,以至於很多時候,他分不清楚那些揮之不去的陰霾,到底混雜進了什麽東西,數以萬計地,帶領他向下沈澱。

就像是抓住了他的腳踝。

猛地一下。

他的靈魂被她松松垮垮的爪子輕而易舉地抓住了。

“但那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在森茗的記憶中,黎詡從沒像現在這樣柔/軟,語氣像細雨一樣輕柔,“在更多的時間裏,我想從你身上尋求解藥,以至於我沒有意識到……”

“我向你展現出的模樣並不是喜歡,相反,那是一種遭受重創的痛苦。”

“那時候的我只是單純知道了,喜歡你總是異常痛苦。”黎詡坦言,“但是,”

“無法再喜歡你這件事,比那更讓我心如刀割。”

那一刻,森茗抱緊了他。

兩人都沒有言語。

就這樣過了許久,黎詡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打算這樣到什麽時候……?”

如今她已經不是能夠突然進入易感期的普通Alpha了,怎麽還會這麽黏人,像只有足月大小的小狗狗一樣,安靜又迅速地貼過來。

“當然是到第二天咯!”

森茗心覺自家的Omega真的是太可愛了!每次說到這種話題就會變得又真摯又委屈的,難怪秦挽總是拜托她要好好照顧他呢!

頓悟一次就像是受傷了一百次,多到擁擠不堪的內心獨白潮水般湧來。

感受到了,強大的,軟弱的,窒息的,溫暖的,鹹甜的氣味……寬廣的白色世界空無一物,沒有入口與出口,她從天而降,便有幸成為了第一位蒞臨的“闖入者”。

難道不是喜愛嗎?不,痛苦,是比愛更加深邃的無法割舍。

她突然想起:在Alpha醫院裏他們曾見過很多患者,但他們中的大部分只是被記錄下數據,簡單的身體檢查後就出院了,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不是疾病,而是一種“現象”。

黎詡沒有好轉,他再也不會好了。

只因為她是那個特殊的。

“雖然你沒叫我這麽做,但是,現在就讓我這麽做吧……”森茗喃喃自語。讀懂這些以後,抱上一整天安慰他有什麽問題嗎?沒有!

“好吧。”黎詡無奈道。

“其實已經淩晨了……”

“你在聽我說話嗎?”

“你醒醒。”

“算了,你睡吧。”

沒有小劇場,在作話裏嘮一些近況碎碎念

拖了很久才上來更新

其實是想盡快完結的,但是突然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不愉快的部分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日常生活,為了不影響劇情決定整理好心情再繼續寫

準備繼續的時候,親戚家找我去幫忙我答應了,之前就找了好幾次,可能是長期的,算是又多了一份兼職

很忙,現在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為愛發電了

會繼續更新,以後能寫多少就是多少,入v的不坑,不入v的盡量不(但有可能)坑

有幸追到這裏的人,去留隨意,最後祝你工作學習順利,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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